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工作和网上的事,事情不多,但是繁杂琐碎,这些事情做起来很多时候让人感到力不从心,也让人变得有些抑郁,所以这个周末开车回老家,一是回家散散心,二是也有好久没有回老家了,也应该回去一趟了。
回到家从村西头李叔家院前路过。见大叔一脸漠然,坐在门口。大叔前年没了老伴,儿子儿媳又在外打工,一个人守着家,也够孤单的。
我刚露头,大叔表情就生动起来,连忙招呼我去他家坐坐。因急着返城,我顺口说:“谢谢李叔,下次吧,今天忙着赶回去呢。”
李叔仿佛怕我一闪而过,有些急切地说:“你进来吧,叔有事求教你呢!”
听李叔这样说,我只好拐进他的家门。李叔也没让坐,当下从贴身衣袋里掏出手机,让我给他看看是不是啥时碰坏了。李叔说,村里不是老人就是小孩,这洋玩意没谁搞得懂。
李叔没文化,听说就是这老人机,也只会接,不会打。我看了看手机电量,倒也充足。遂用李叔的手机拨了自己的号,发现手机能正常使用,就告诉他:“没啥问题啊,这不一拨就通了?”
李叔压根不信,说你都没拆开检查,咋能知道坏没坏呢?我耐心给他解释,说手机只要能打能接,就说明没问题。李叔半信半疑地说:“那我咋两三个月没接到电话了呢?”
我知道,李叔想接的是他儿子守田的电话。守田长年在外打工,怕父亲在家有啥事联系不上,所以给李叔买了个老人机。守田教了父亲好几天,可惜老人除了弄懂按绿键可以接电话,其他一窍不通。
为了证明李叔的电话没毛病,我用自己手机给他回拨过去,李叔手机马上响起了震耳的歌声:叠个千纸鹤,再系个红飘带……
殊不知,李叔听到这铃声,突然一下激动了,两只手抖抖索索伸来,一边道:“快接快接,是守田电话来了!”见李叔这情状,我蓦地感到心酸,真不忍告诉他这电话是我打的。
我将电话挂断,李叔得知原委后,喃喃自语:“以前守田打电话,也是响的这支歌。”
语罢,两眼泛起了泪花。李叔回过神来,似乎觉得有些尴尬,连忙掩饰道:“人老了,迎风流泪。”
我从李叔手机里翻出守田的电话号码,记在了我的手机上。离开李叔后,接着给守田去了电话。响了好一阵,守田才接通。听说是我,守田好不惊喜,直说你咋知道我号码呢。我问守田是不是有一阵没给李叔打电话了,守田说这阵子工地活儿多,想起时在忙,闲下来老忘,是好长时间没给爸打电话了。
我把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守田,叫他记着以后至少每个星期给李叔打一次电话。“你们人不在跟前,经常打个电话,让叔听到你的声音,一来减少叔对你们的担心,二来让叔知道你们也随时牵挂着他。”
守田诺诺连声,表示马上就给他爸去电话。
回家见到老父老母,我临时改变了计划,决定在老家住一夜,留下来好好陪陪父母。
夜里躺在儿时睡过的床上,回想在李叔家的所见所闻,我不禁反思:其实自己平常所忙的事,缓一缓推一推,也没什么大不了,比起陪伴父母,很多事并没那样重要。
古诗云:“草欲报春春忽改,子欲养亲亲不待。”世上最不能等的事,就是侍奉父母。倘若父母年事渐高,尽孝更当争分夺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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